尘埃(二)
滓洞的革命者不会死。一个人一旦昏了头,就注定失败,哪怕他自诩为名门正派。 我参观红岩展的时候,印象特别深刻的当然就是那些恐怖的刑具,什么老虎凳,辣椒水,竹签子,皮鞭子,听着就吓人,更别说看到。我没有仔细去查阅过法国的巴士底狱有没有这些酷刑,想来应该是没有。欧洲到底比我们文明300年,当我们还在剥皮实草的时候,别人已经在用绞刑架。我想,老蒋到晚年的时候,会不会跪在耶稣的面前忏悔他的罪孽。如果没有,他的信仰值得被怀疑。当然,蒋介石也有正面的一面,比如他很节约,新生活运动开始就只喝白开水。但我想,少对革命者用一次刑,换喝一杯茉莉花茶,这个账算得过来,不知道蒋介石本人怎么想。 离开“白公馆渣滓洞”,我的心情很低落。但我还是买了一本《红岩》,我记得很清楚,五块钱,平装的。我觉得我拿着《红岩》跑来跑去的样子,像极了小萝卜头捉蝴蝶的模样。小萝卜头好歹见过自己的爸爸mama,而我连我的爸爸mama都没有见过,不知道我们俩谁被捉弄得更惨一些。 后来的事,趋近于荒谬。《红岩》的作者在文革中自杀,又说是被人推下楼摔死的,蒋公当含笑九泉。正像我说的,其实我们所有人都被冥冥中的一只大手捉弄,但我们总想被捉弄的轻一点,温柔一点,合理一点,含情脉脉一点。赵一曼唯一的儿子宁儿,解放后到烈士纪念馆抄下母亲临刑前写给自己的遗书,然后用钢笔在自己手上刺了“赵一曼”三个字。宁儿仅仅53岁就自缢身亡,这一次蒋公破口大骂一句:“娘希匹”也不为过了。 忘忧草,忘了就好。到重庆远不止可